鸣弓。

「你和月亮都是如此温柔。」
——画画的弓,欢迎约稿。

✨激情搞创中,重庆三人乱炖🌙

南以颜喻>琛南旧事=姚颜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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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离】萧来天霜(四)

——“萧来天霜,琴生海波。一萧一琴,永为和歌。”

(伪)萧师明x国主离,一章一图,前文走主页。本章过渡出去玩,正儿八经学一下吹箫√

执明说这话太正经,惹得慕容黎嘴角牵动,极难得地展出笑来。

慕容黎往前也并不如此,他幼时是全国上下的掌上明珠,又聪明绝顶,先王怕是捧在掌里摔了,含在口中化了。是以少年时期他一直天真烂漫,率真干净,尤其在竹马煦公子身旁,很是爱笑。且思且言,胆子大又孩子气,他一动嘴角暖地春花满园自不如,端地清澈伶俐,煞是好看。

煦公子去世后便不如此了。他仿佛一夜长大,眼底还是那汪墨色醉人,却是寒的不近人的,也再不笑了。

他眼下未能忍住,莞尔一瞬,已叫执明看地痴了,面上也发烫。

“…你并不精于此道,怕是不能胜任。”

慕容黎反应过来自己失礼,屈拳抵颌轻咳了声,他这话其实已经十分礼貌,没捅破执明心里那点狐狸主意,还是希望他乖乖待在国内游山玩水便好。

谁知这执明身子一直,坦然道。

“可这瑶光国内自然有精于此道者,本王爷愿意同他一起好好磨练。”

话是没错的,眼神不对。

执明说这话时眼睛便直溜溜盯着慕容黎瞧,大胆的,坦诚的,不藏一点阴霾。慕容黎把到了口边的那几句“本王其实有很多萧师”“不然在宫里找个人教你”和“要不你还是早点滚”这样的话和清粥一起咽下去,到底没说出来。

他面前的这个风流子,是热情且好猜的,又何况慕容黎这般的玲珑心思。

“…先说好,本王政事繁忙,可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教你。”

慕容黎唤他坐下来,吞咽下最后几口小菜,终于叹了口气。

钧天大陆谁人不知瑶光国主萧艺精湛,一曲动四方,世人鲜有可及者。他无法说自己不会,只是许久未吹了。

归根结底,是因为那断了的古泠萧。

煦公子同他竹马情长,很是要好。慕容黎擅萧,也精于武道,是以常常剑与萧一同绑在身上,琳琅出门。只是慕容黎那时尚小,身量并不高,腰间背后都是东西,很是累赘。

是以十五生辰那日,煦公子亲手赠他萧剑。剑隐于萧,萧可纳剑,可舞花月,可腥风雨。

慕容黎宝贝的紧,日日夜夜带着,生怕它丢了。

古泠声脆,如空如灵。坠着一枚墨雪相间的玉佩,慕容黎几次问过煦公子是否有寓意在里头,都被他笑笑道是随手,久而久之,便不问了。

而那他珍爱的萧,在煦公子离世那日被他亲手融毁。换了冰的白玉燕支,也再不渡萧了。

思绪到此,他也禁不住执明亮闪闪的眼睛,罢了筷子,唤来方夜询问一二,推了些并不打紧的事务。

“只此一回,你需认真。”

执明肉也顾不上吃了,咧了嘴笑起来,匆匆接过宫人递来的温水洁口,便一蹦一跳蹭到慕容黎身侧。不时叨叨两句本王爷认为去户外能学的更好并不是因为想出去玩一类的废话,活像个要踏春去的半大孩子。慕容黎额角微跳,到底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日头渐盛,慕容黎才意识到自己仍披头散发,很是不成体统的模样,不由得叹气。

“阿黎!本王爷会梳的!还能顺便帮你更衣…——”

慕容黎哪里容他说完,蹬出去就大关檀门,隔了哀嚎在外。

“再废话,回天权自己学。”

执明在门外捏捏草摘摘花,就差把出个环来,才听到身后吱呀响,寻声回头。

慕容黎的装束换了。往日他总着火似的正红,缀着细软的金线与繁复精勾的冠发,艳地触目惊心。

而眼下他只裹了一身嫰的淡衫,罩着一层纱,袖摆是有意收地窄了,方便行动。发间也不过是点了块白玉,被簪子束在冠上,素又润地舒心。眼尾那点朱砂未点,他似不着粉黛,却是天生的白面清秀,赏心悦目。慕容黎踏出门坎,垂了睫,密的墨色如帘,干干净净,活像哪家千金万捧的小公子。

“阿黎…!你穿这身,当真是好看。”

执明一句话出口舌头都打结了,一骨碌爬起来解了身上罩着的厚重袍子,其间竟也和慕容黎一般地干练利落,窄袖的玄衣衬得他身修长,俊气逼人。

慕容黎端着燕支轻撩额发纤长,眼见执明怀中长萧坠着枚墨白的玉,只是那垂穗是沉色的蓝,却竟是与慕容黎往日那支古泠上的,如出一辙,不由额角一跳。

“这玉…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他的嗓音仍稳着礼数,话出了口却有些抖了。执明不以为然,把弄那玉半响,笑笑道。

“天权特有的铸玉法子罢了,卖的满地都是,没什么稀奇。”

慕容黎不曾去过天权,对他此话真假也无从判定,便也全当巧合,唔了一声。

马前门启,执明跟那缰绳前磨磨蹭蹭,眼睛直溜溜往慕容黎那匹马上看,磨磨蹭蹭半天不走。慕容黎挑了眉,哪里是不知道执明那点花花肠子,索性扬颌轻勒,佯作奔去。

“阿黎!不共骑便是了…!你怎如此,我若跟丢怎么好?”

慕容黎的爱马奔的飞快,是因他余光也见执明驭马而来。执明的语气拉长了便显得委屈又吊儿郎当,手上缰绳却勒驰有度,分毫不逊色于慕容黎。照理说骑马倒不算是个花花公子标配的技艺,这般的纨绔子多是学些吟诗作对,吹笛写曲什的,看起来风月尽展的活。

然而执明却不同,他小臂有力,手上缰绳收紧,肌肉便优美地崩出极好看的曲线。慕容黎隐约觉得,他有学武的底子。

可这样一个悠哉天真的王爷,是何要吃苦学武呢。

慕容黎念罢,又觉是旁人家事,再懒思量。

“阿黎,阿黎。这处是什么地方?好看的紧,你瞧着很闷,却也知这样的漂亮地方。”

慕容黎勒马停步,就看执明眼睛晶亮,四处张望。慕容黎也不去看他,抚了抚马鬓,垂睫轻逗马儿脖颈任它贴来撒娇。

“浮玉山。每年开春,都会有许多人来踏青。”

他语气很轻,藏了这句话里他和煦公子也曾是这个“许多人”的事情。风是凉的,慕容黎半阖了眼,汲山水清寒。取了腰间燕支,指腹贴着冰凉细细磨裟。

“过来罢。你到什么程度,吹来听听。”

慕容黎偏过头,去唤执明,却见他视线不知何时已定在自己身上,热情地他心悸,不由得低了眉睫。执明凑过来,也立了那竹萧在唇,模仿慕容黎的姿势。他呼了口气,架势摆地极好,慕容黎却隐约觉着眼皮跳动,很是不安。

待执明真的吹出来,慕容黎沉湖的心都有了。

“停…快停下,本王明白了。”

慕容黎深呼吸了去卡他的动作,留下一脸委屈试图辩解似的执明鼓腮哼哼。慕容黎叹口气,绕去执明背后,轻执了他的指尖游移,口中熟练道着指法。可慕容黎越说,被他半拥着的执明便更抖,慕容黎好了奇,绕头去看。

这执明,竟是在笑。

好家伙。慕容黎心里想罢,这次是想伸手推执明沉湖了。

“阿黎阿黎!你,你别气,不然你示范一下,本王爷跟着学!”

执明心里知道被他看穿了,赶紧碘脸讨好,一点王公贵族的矜持也没有,很是好笑。慕容黎叹口气,缓入一片苍竹,指抚萧眼,阖帘声起。

那音便破碎地,清霜似地飘出来,如蝶如燕,婉如长歌。流水青山衬着他的唇音渡出的乐情婉转,一曲善鼓云和瑟,清音杳冥,他奏地悲风舞,掀睫端似青竹挺拔。

他不知道执明与他比肩,目光沉着远墨,似笑非笑,看了他一曲完毕。

“妙极。”

执明出了声,慕容黎只当他言地是萧曲,也想不到说的是他这个人,便不语不应。

忽一阵银铃声从远到近,抬眼看是个团子似的孩童,挂着脆生生的脖圈,摇摇晃晃在湖边扑蝴蝶玩,天真烂漫一副春景。

“这小娃娃真大胆,这般小就一个人出来玩了。”

执明一语带过,慕容黎却无声无息苍白了脸,细的指紧缠着燕支,瑟地发颤。他想动,足下却生根,眼尾紧张地发红,薄唇微张。

“…危险!”

那娃娃扑着扑着摇晃不稳,赤地脚丫叫那青苔一滑,霎那间哭叫着往湖里跌下去。慕容黎几乎眼前发黑,连执明是何时跳下去的也不知晓。

一种反胃的呕吐感如洪水猛兽涌上慕容黎喉头,他跌撞摔坐下去,勉力扶着苍竹,虎口拉着喉间轻裟才不至于当场这般。他颤着,直到湿淋淋的执明拥着一样湿地透彻的小团子在怀里走过来,才回过神。他拥来低声哄了那哭的惨的孩子,给闻声来的大人包了点银子嘱咐回家留心,推了千恩万谢,才算完。从头至尾,慕容黎的话温柔,面上却比湿了水的执明还要白,如纸脆弱。

“…你畏水?”

那孩子走了,慕容黎一颤眼睫,指绞在同处不发一语。

他是怕水的。幼时他贪玩,也曾在湖畔落了下去,呛地水太多,好容易被吊回一条性命,吓得先王也差点要背过气去。当时他高烧不退,受惊过大,日夜地哭,只听闻是煦公子路过救的人。慕容黎不是没好奇过,煦公子此人比之他病弱许多,竟也有气力搭救。然后那会儿他实在状态不佳,断断续续调养了一个月才好,落水的细节却是再想不起来了。

“你…”

慕容黎白的檀口微张,却被执明抢了先机,把着他修长颈项,俯身一吻芳泽。执明的唇还带着春寒的湿淋,落在两舌便缠绞湿热地化开,慕容黎指尖发白划在那玄色的衣上,任执明湿地额发落下水珠勾进他领口里一处旖旎。

这一吻半点情欲不沾,倒似一个慰藉,一味良药。

执明带着还热的吐息起了身,将湿发往脑后一捋,露出整张分明的面庞,不言不笑,竟是几分王公威严。

“阿黎别这样看本王爷了,似怨非怨,倒像勾引。”

慕容黎刚才迷离不争,眼下清醒,听不得这荤话,黑着脸举起燕支,惹得执明哀哀一声抱了头。

“…今日,多谢。”

“如今天寒,你这般只怕要着凉。且回宫罢。”

他到底没动手,起了身拍去裙摆灰霾。语气不温不怒,仍是往常模样。执明在他身侧笑笑,身上虽然狼狈,却看不出一丝尴尬不堪,极为自然抚了两人的马,不可置否慕容黎的说辞。

“道谢不必,阿黎没事就好。若是刚刚下去救人的是阿黎,本王爷才是要担心死了。”

慕容黎看着他自顾自拧干袍子上的水,低首悠悠安抚了些许受惊的马儿,吻了吻那鬓,听罢终于忍不住,淡声开口。

“…你这个人。本王好歹是一国之主,你怎随意唤人名字?”

那对浮山远青的眉凝着不悦,听了一路,能忍到这才说出来,很不错了。执明却不以为然,反以为荣,湿淋的指去握末冬春初慕容黎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摩挲,扣着渡热,也不掩弯着的眸。

“可是阿黎的名字这样美,若无人唤,岂不是可惜?”

他一语如破水惊石,敲地慕容黎耳热面灼。

输了个心服口服。

“…花言巧语。”

执明大笑,牵他同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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